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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一夜

中印边境,青藏高原,2020年冬季。

某装甲旅向中印边境进发。

“这路,我看就走不到头!你说,咱们上去有用吗?花这么多精力把这十几辆“铁疙瘩”弄上去,我看还不如让下面机场的人多上来几架飞机!”

“这就开始“铁疙瘩”了?咱刚换装这宝贝的时候你可是乐疯了,没有这铁疙瘩,你怕是到退役了还在开59式坦克那个大圆脑袋!”

驾驶员老黄算是走了一路抱怨了一路,时不时的因为糟糕的路况大骂几句。炮手涵治总能用几句调侃把老黄的嘴塞住。很难想象,这俩冤家是怎么在上次的朱日和红蓝对抗中协同击毁蓝军一整个“M1A2艾布拉姆斯”编队的.....

夜晚的高原冷的刺骨,同时也寂静的可怕。引擎吸入氧气稀薄的空气,发出饿兽般的低吼,不时有还未被抽风机抽出的黑烟渗入炮塔,引得我一阵一阵的咳嗽。夜视仪下的青藏高原,如同她的悄无声息一样,被虚无充盈。

“也许你细腻过头了。”涵治拍了拍我的膝盖,像是安慰似地说。

也许是我细腻过头了.......

四年前,我来高原参训时,也见识过这了无生气的长夜,与它相比,军区偶有虫鸟低鸣的夜晚要可爱的多。同行的藏族军官饶有趣味的给我补充,古时,他们的先祖们会在一年之中最漫长的夜晚燃起篝火,用动物的油脂让篝火彻夜燃烧,摇动牦牛的驼铃召唤善良的神祗来驱赶带来这长夜的可怖梦魇。

神祗吗,我不禁想,人类总会把不可战胜的自然力量嫁接到某种作为独立存在的幻想物上,忘记了自身的存在便是为了改造世界的事实。

“车长,有情况!”老黄拍了拍我的膝盖,用他那极富东北味的普通话说:“前面那路好像塌方了!”这老兵油子遇到情况顿时慌了手脚,不停示意涵治将炮塔旋转改变坦克重心。

我挠了挠头,用无线电示意后方的车组停车,随即打开炮塔顶部的舱盖一下子翻了出来。

“车长!防寒服没带!”涵治一惊一乍的喊到,我假装没听见,跳下蒸腾着热气的引擎盖,用力踩了踩底盘下的泥土。

“前方路段塌方是山体破裂的岩石堆积。”我掏了掏裤兜,用无线电联系着车内二人。

“总之,我们是不能在早上之前赶到目的地了。”涵治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调频广播。

情况很不乐观,坦克是能够撞开堆积的岩石继续前进,但这意味着本就因为高原稀薄的氧气而虚弱的发动机,将会因为要撞开岩石进行的加力而受到一次巨大的损伤。

老黄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这下真要换一次动力包了。”

我翻回炮塔内,握着对讲机而裸露的手指冻得发紫,用脚踢了踢涵治的肩膀,他心领神会的放起了前苏联军歌。

“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天亮,不如睡一会。”涵治提议到。

“也对,在高原上剧烈运动可是很消耗体力的。”老黄在一边附和。

这俩在有关休息的意见上总是惊人的一致。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只能等期待疏通车辆在下午前能赶到。

燃气轮机停止转动,发动机的轰鸣声随即也停止了。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在开着冷气的电影院内歇息。荧幕上什么都没有播放,只有好似风拍打铁板一样的声音从四周传来。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铜铃声从远处飘来。我又在做虚无飘渺的梦吗?我想,潜意识里,我还是在希求摇曳着驼铃的牦牛善神用无法解释的神力来为祈祷者实现愿望的。“我在祈祷吗?”我不禁轻声念出。

叮铃铃......叮铃铃......铜铃声愈发清晰,逐渐在风拍打铁板的声浪中占据势头。我大概有高原反应了吧,我想,不然也不会出现在无人区听见驼铃声的幻觉。

看来到达营地之后得好好做一下检查了。正当我困意渐浓时,老黄和涵治不约而同地拍着我的膝盖。

“车长!你快看山脊!车长!”我扶了扶帽子,抵近观瞄器后转向山脊。在淡紫色地破晓下,一队牦牛背负着各种轻型道路施工设备,沿着车辆无法行驶的崎岖山路向我们走来,队伍前面,是一位穿着深色藏族传统服饰的青年。

“我就是试了一下,车长!我就是试着广播了我们被困的消息!”涵治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我当时能明白他的心情。

我又闭上了眼睛,荧幕上,一个赤色的人影低语着:“世上没有所谓神祗,只有推动历史的人民。”

作者:邓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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