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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过去】花开不相逢

过年的时侯,我又看见了小时的玩伴,距上次见她已有十年时间。

她来时,身旁的家人马上示意我说:看呐,你姑妈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我一时茫然,因为,我只记得她小时稚嫩的模样。突然一天,一个温婉的大姑娘站在了我面前,并且告诉我,她就是曾经的伙伴,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在岁月的流逝中,同一个人的面庞我竟找不到相似之处。

小时候和她做的最多、记忆最深的事情就是一起挖鱼腥草了吧。有人不喜欢鱼腥草的腥味,可对我们来说却是恰到好处地激发了食欲,所以从小就很喜欢吃。

大部分人管鱼腥草叫折耳根,而在我的家乡叫“朱碧孔”,它刚发芽的叶子上有朱红和碧绿两种颜色。

秋后时节,正是挖折耳根的最佳时候。迟两周去就会老了,一个是不好咀嚼,二个是不那么“腥”了。折耳根多长在山坡,田边上,而我们那里多山,水田也很多,因此每次出门,都能满载而归。

我通常都是用镰刀把土从它的四周一点点刨开。它的根须在土里会埋得很长,掏上一根需要花费我一到两分钟时间。此前我一直都是这种笨办法,虽然还是能挖的盆钵盂满,但效率确实太低了。直到有天,我看见她带上了她家的锄头,一个鲤鱼打挺,翻起一大块土,随之起来的还有很多鲜嫩的折耳根。我才傻了眼,为什么我不带锄头挖呢?

从那以后我和她就一人扛一个锄头,漫山遍野的跑。

在山间地头到处挖,不免会发生一些趣事。我现在都还记得,坟头的折耳根长得尤其肥美饱满。每次路过一个坟都难以控制的想挖。但出于害怕,我们并没有做出爬到别人坟头挖折耳根的荒唐事。所以后来听了母亲给我讲了一件奇异的故事后,我还为没有挖到别人坟头感到庆幸——去世的祖父给母亲托梦,说自己的房子漏雨了,让她去帮忙修一下。第二天,母亲就在祖父的坟的周围找到了一个老鼠洞。我难以想象,祖父会找我多少次,如果我挖了别人坟头的折耳根。

但那段时间总有人跑到我们家里告状。说是看见我们把别人的山坡挖跨了,埋住了山坡下人家种的蔬菜;把蓄水的田边挖了一个缺口,水都放跑了;把他们翻新的土地又踩板了,得重新挖......要求家里人把我们好生看管。他们言外有意,家里人也很明白。每当我们听见楼下有人在告状,我们就明白这场棍棒教育是免不了了。

这样直到上初中后,我们就没有挖过折耳根了。她也是那时候去新疆读书,除了她母亲偶尔回老家,会说起她的近况外,就再没听见过她的什么消息。我其实也很少想起她,只是每次和长辈一起的时候,他们总会把我小时候的事拿出来“羞辱”我一番。

她站在远处,亭亭玉立,并没有过来的意思。我也没有过去打招呼。彼此对视了几秒后,都露出了笑。

我们都明白,在十年未曾相见后,在彼此都成人后,我们都不再是对方曾经认识的那个样子,未来也会因为这十年而变得不再容易有交集。因此,相视一笑,也许是对曾经最好的回应。

很多人吃过折耳根,却不知道它会开花。我见过折耳根开的花。那是很微弱的一朵,上面只有四片白色的花瓣。开花的时候啊,茎会一下长得很长,叶子上的红色几乎完全褪去,只剩下一种颜色。这时候,蜕变这个词用在它身上正好。当它们成片盛开的时候,很美,却不能再用作食材,所以即使花色足够诱人,我也再没有那么多的情怀到处去寻开了花的折耳根,就像曾经一起戏耍的少男少女终于有天长大了,却只愿意远远地看一眼,不会再结伴去遍山遍野的寻找那一口美味。

那开出白花瓣的折耳根,我从那次以后再也没见过,就如这一次我和她相见后,又会在哪里再相见?那时的我们没了父母的介绍,是不是会以为只是一个擦肩的路人?

折耳根的花,还会开在何处,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对孩童扛着锄头,从山上跑下来,带着一路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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