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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蛙声一片

生育繁衍,多么庄严又多么世俗,多么严肃又多么荒唐。

——莫言《蛙》

2012年莫言凭借此书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书,我在读《蛙》时是高三,刚读个开头便落下了。再次捧起来读完是在今年春节。

莫言说,《蛙》是献给经历过计划生育那代人的,讲述的是从事妇产科工作50多年的乡村女医生姑姑的人生经历,也展现的是近60年中国计划生育的波澜壮阔。我喜欢他用蛙作比,蛙多子有很强的生命力,像极了那个时代人们对于生孩子的认知。

我应该是这个“蛙”而产生的后代,我的出生没赶上计划生育的“顶峰”,但也经历过它的余波。

做为零零后的开头,出生时村里还实施着计划生育政策,我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从怀在娘胎的那一刻似乎就不太被认可,还没出生便被烙印上超生的标志,而我的母亲为了生下我,想尽办法,当时母亲从怀上我时便“偷偷摸摸”逃到外婆家去,外婆家那边山高路远,这些计划生育的主任可那个劲儿赶到那去。

就这样,我安全降生了,连同我的户口以及我自己一并留在了外婆家,因为政策抓的严,我在外婆家一待便是三年。

当我那天捧着《蛙》,看到开头写到“村里曾有一个古老的风气,生下孩子,以身体部位和人体器官命名。譬如陈鼻、赵眼、万心、王胆……”就止不住的落泪。我便常想,我的母亲当时是不是因为家中的人觉得我会是个男孩子才生下的我,还是仅仅因为我是她的孩子呢?可一转头便否定了第一种可能,就如书中那些被迫打掉孩子的母亲,她们生生地被刮去了自己的“眼耳口鼻”,这种剜心的痛楚并非其他人能够体会。

我相信这世上,父母的爱总是向下流淌的……

我是在接近四岁时回到了自己的家,那时村里的检查阵仗丝毫没有消退。家里突然多了个孩子,队上的计划生育主任便三五二天到我家里“坐趟客”,父母怕漏陷给我安了个远方表侄女的名头,而我也在大人的“教诲”下学会了叫自己的父母“嬢嬢、叔叔”。

最后,看着这位主任灰溜溜地离开,全家也像胜利了一般,父亲抱上我转起来,我就要在他怀里哈哈笑,可快乐也总是片刻的,那时我和其他一般大的孩子玩耍,别人家的可能会被父母叫幺女,而我却被稍大一点的玩伴喊做超生娃、黑户口,然后把我一个人落在田地里。

我不能明白同样是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中我与他们在本质上却相去甚远,我的生命形式应该与他们全不相同才对。我成了莫言书中的“蛙”,就是那些不断鸣叫、有着旺盛的繁殖能力却又是那么低贱平常,毫不起眼的生物。

这些阴影其实不算大,只是一直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断断续续上演。

前几天我坐滴滴车和师傅聊起天,他问我到哪哪哪是干什么,我说去找我哥,他当即回了句“你是超生的呀?”还带着惊讶的语气。我在车里很无奈,不知该如何作答,想了半天才说“是啊,可我和我哥是一样的!”

这种话我不是第一次听见,所以不奇怪,我能够理解有些人对于超生人群的一些排斥。许是见不惯这些“超生游击队”不听国家政策;许是瞧不起超生子女的母亲成了生孩子的工具,一个接一个的生,如果现在与你说“谁谁家里生了五个孩子”你还会觉得他们家人丁兴旺吗?或许你完全是另一种思想了;又许是觉得这个孩子家里,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冒风险生那么多就是为了要个男孩;当然更多的是那些一个个超生的孩子,是那个已经被“纯净思想洗礼”的时代不能完全悦纳的,孩子在他们看来不仅仅是生命而是人羞于启齿的欲望结晶……

这世上,如我这般的在独特环境诞生的超生子女虽不是大多数,可也算不得沧海一粟,她们仍然无法被人的正常认知所接受。可是那些大着肚子的超生母亲们不顾一切,想要逃脱乡村医生的"魔爪",冒着生命危险还要护佑的骨血,在她们的眼中那只是一个十月怀胎的生命,她的孩子与“独生子女”是同等重要的!

在几千年的历史文化长河中,人们对于生理、欲望总是缄口不言,可这并不羞涩!生育,本就是生命繁衍的本源……

我想,你或许不喜欢村口池塘的蛙声一片,不喜欢秋天的蝉鸣;你更爱的是夏花之静美,落叶之无声。

可请你谅解每一种生命的形式,并淡化它的来处,若它们都在尝试为活着而绽放,就一同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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